卢昱宇,2020年8月12日

2016年6月15日中午,天气一如既往的好,坐在大理古城一家米线店吃着米线的简对我说,快递站老板发了好几条短信了,要我们赶快去拿快递。
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。我们吃完米线就骑着电动车往回赶,古城到感通不远,大概七里路。到了快递站简进到淘宝站取快递,淘宝站到路边有一个大约10多米长的过道,我在过道外面的公路上等她。几个男人围了过来,之前我曾无数次想象过这一天到来时的情景以及该如何应对。但一切发生得太快,来不及反应、来不及恐惧,我被反扭着双手押进了旁边的一辆黑色轿车上,被戴上了黑头套。我想以许他们还不知道简在淘宝站里面吧———这想法太幼稚了。简被好几个女警押着从淘宝站出来,大声喊着我的名字,被押上了另一辆轿车。我开始难受起来。
接着一个中年男人对我说我们是大理市公安局的,依照什么什么对你进行传唤,我没心情听。要我带他们去我们住的地方。一路上都是他们的人,司机偶尔会停下来和他们说些什么。快到家时,在一辆轿车上,我看到了简,被套着黑头套,这是这些年我最后一次见到简,以许是今生的最后一次。
我们租住的地方被彻底翻了个遍,所有东西都要与我合影一次,小黄毛在楼下不停的叫,以后谁来照顾他呢?快过年的时候,小臭离家出走再没回来,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玩够了就会回来,但这次没有,我们试着找了一下就放弃了,范围太大,我们又太忙。简问我,为什么不难过不找了,我说人生本来就是不断分离,有什么好难过的。我只是嘴硬而已。
差不多半过多月前,在无数次和简谈判后,我们领回了小黄毛,条件是等他长大后必须做绝育。先领回来再说吧,绝育是肯定不会做的。小黄毛来的时候走路还不稳,不过适应得很快,第三天就能歪歪倒倒的爬到楼上来睡在我边上了。
折腾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后,我坐在了大理市公安局某房间的老虎凳上,开始被问各种问题。我们所发布的信息都是公开的,没什么好隐瞒。我甚至一边回答他们的问题,一边想着小黄毛怎么办?他们会不会放了简?
一直问到第二天凌晨,换了好几个人,中途吃了个盒饭,吃不下,又做了毒品的测试,还好来大理后没去飞过叶子。凌晨4点,被押上了一辆车,不知道要去哪里,我问他们,有没有把简放了,其中一个冷笑了着说,担心你自己吧。
差不多过了半小时就到了目的地,雨一直下,简单交涉之后我被押着穿过了不知到几道大门,最后一道大门前赫然写着“男士止步”。所有穿在身上的东西都被脱掉了,换了一套霉臭的衣服后,我穿过了那道写有男士止步标语的大门。
Leave a Reply